住在山上乍看之下是一個很愜意的夢。
每天由市區騎著車在回家的路上時,我都這麼告訴自己:由喧囂回到靜寂
有很大的反差,雖然很多人非常羨慕,但是我還是要跟大家說:
『牛媽是有練過的,一般人沒想透最好不要輕易嚐試。』
住山上大家看到的都是美景、盡是閒適,但還是有生活中許多看不到的
《趣味》 。而且這樣的趣味應該大家都不會想要。
譬如說:
1. 夏天,山上很早醒很早透亮。相反的,冷爆了的冬天,山裡很晚醒,往往
向 山下看下去,城市的上空是一大片陰霾,而山上一片灰暗。認命穿起
雨衣下山,才發現,山下無雨,封著濕黏的雨衣裡卻下起嗚嗚大雨。
2.無盡的冬天,連接著北台灣數個月綿長的雨天,一起床便聽見窗外滿是煙嵐
與 滴答聲在唱和著,根本無心欣賞,趕緊穿的像球一樣塞進雨衣裡,恨不
得整顆像球一樣滾下山算了。
3.伴我數年的機車老了,像個舊情人一樣。
我總害怕它載我經過碎石子路或泥濘,無論 是爬坡或轉彎,都讓我
覺得費勁與擔憂,油門催的超緊的。害怕自己像個壘包一樣直接滑將
過去栽進什麼谷什麼坑的,那真是啥都沒撈到就萬骨給它枯。
4.騎車回家的山路上,往往沒什麼車。有幾段路是蠻陰森的,特別在雨天,
或者是整個村子、整段路都停電的時刻。當整條山路陷入黑暗,唯有
自己 的車燈慢慢向前踽行時,真的很屏氣凝神完全一整個專注,深怕
突然有個 什麼拐倒了我的機車右腿。
5.山路,最怕遇到飆車鬼。朋友說:不要怕人家憋車呀!騎你自己的就
好了。 Good,聽似無礙,但這年頭,誰知道誰是不是《假撞車真詐財
或劫色》呀?牛媽至少也是個六年級好不好。上一回還因為閃車
而摔進右邊轉彎的窟窿裡去,由我身邊騎過去的阿伯還給我哈哈大笑。
我暗咒他的輪子變方形。只能停留在原地滑行陪我牽車。
6.什麼季節?對了!討厭的冬天過去,還有炙熱的夏天來臨時。
夏季是蛇類出没的季節,山上什麼多?對!u got it ,就是蛇。
而山路最多的就是蛇屍與我一路踤碎唸替他們超生的祝禱環
繞,天殺的,我竟這麼沒膽。沒膽到還會跛倒。然後山路還有許多動
物屍。往往我一路唸著經文一直到公司,腦海裡一直重播那個畫面,
接連好幾個下班日,機車都會刻意繞開那個《關口》,車還沒到前十
公尺,我的經文便開始唸將起來。看起來,我真的很膽小。但這不像
我呀?可能是老了吧!變比較慈祥。
7.後院。
是的,大家看到的都是後院花團錦簇的一面,孰知下過雨後的草
根本就如春筍般的惡魔。有後院就是陷入萬劫不復的拔草日子,裡頭有快
樂,也有痛苦。這個痛苦特別是在剛好人宅厭厭不想動時,只能眼巴巴地
看著它亂。
我們是絕不肯用抑制劑的,也怕除草機不小心掃壞了正在生長中的
植物,所以,愛好親近泥土的我們,就認命地拔、剪、除、燒吧!就當作
運動,但這運動真的有給它頻繁。不除是不行的,尤其夏天來臨時,昆蟲
及蛙類眾多,易招來蛇類躲藏及覓食。一把老骨頭還是得鎖緊些。
我們可不想像小左一樣沒事踩到一隻龜殼花。
8.你是習慣早起的人嗎?如果不是,也不適合住在山上《每天跟時間拔河》。
我每天五點多醒轉,開始賴床到六點去棒賽,再弄好草草出門,這跟
剛搬到山上時有很大不同,剛搬來時,超級早起的,還會自己弄早餐,就怕
會上班遲到,現在皮了,像老鳥一樣,時間算準了才出門,但其實騎車過程
中有許多意外,特別是雨天或車無敵多時。因為騎到公司單趟要大約五十
分鐘,所以其實由市區內湖到郊區,也花費我不少人生光景。
所以,途中我在安全帽中大聲唱歌,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管它的。然後
唸經文求心安,或者是想一些公司的事,說一些自言自語的話,流一些別人
看不見的淚,然後自己噗ㄔ大笑後,再彎進山路心思完全放鬆,但眼神戒備
著〈看有沒有壞人〉,完全呈現一個被害妄想症狀態。
9.被狗追?家常便飯。山路什麼沒有,狗最多,由東竄到西,由西晃到東的。
有被主人遺棄的,有自己生一窩的,有人養而不教的............,很怪,都想追
我。機車族最歹命的便在這兒,我的破囉嗓子常在這兒發揮功效,最常聽到
的是山路上迴盪著:『走開!!』『幹什麼!!!』
當他們朝你飛毛腿似地奔來時,我想不這麼開罵很難全身而退,所幸我
自己有養狗,明白狗最怕的便是『我不怕你!!!』。
這時候便慶幸自己有著《浩然正氣》→能擊退宵小於無形。坦白說,
我最氣那些帶著會追車的狗出來晃的主人,明明知道自己家的狗會追車,但也
不牽著,放任自己悠哉散步,讓機車騎士自己去讓路給他們行,有些受到驚嚇
的媽媽小姐們甚至很可能摔車。
我就曾氣到回頭大罵多字經,完全沒有淑女形象,反正全罩式安全帽!不過,
山區惟有迴音伴我,誰理我啊?狗早臭俗仔跑進黑暗中了。
10.要寫滿十嗎?算了!腦袋不好,通常只記的住好的那一面。
吼!查某人供供幾湼姐.............卡早睏卡有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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