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港ㄟ牛肉麵館

　　我想說的是：牛家跟大家一樣，嘸係一直都很順利的，只是都盡量本著去看生活、
生命中揚善揭美的部份，盡量少發牢騷《醬很壓抑厚？嗚.....打坐一下。》

　但是，最近有幾件事強強要被氣屎勒，先只吐一件。

　　　話說牛媽因為有甲狀腺的慢性病，一直在拿處方箋用藥，之前住在市區時，
便在家附近的市立忠孝醫院就診，處方箋都在內湖公司附近的連鎖躍獅藥局取藥。

　　直到搬到汐止後，起初因為病歷都在南港忠孝醫院，本身又極懶惰去別的醫院重建病歷，
而被迫常往返市區複診或年檢。

　　直到有一次要去花蓮玩比較多天，出發前一天突然手部腫起來，感覺像被什麼叮過，
加上甲狀腺疾病會有水腫的症狀，我們又要到外地很多天，所以我便下午休假，
直接到汐止的國泰醫院門診，心裡也想趁機建立病歷也好，
陸續開始在汐止看醫生，就不用再跑到市區去。

　　結果咧，跟國泰新陳代謝科女醫生講了一堆病歷以及想轉診到這邊重建病歷的緣由，
她安排我自費去抽血驗手腫的原因，因報告出比較快。
【雖然說是比較快，我也在那邊由中午一點多耗到快五點才離開】

　　檢驗報告回到醫生手上時，女醫生說應該跟甲狀腺無關，我便請她順便開處方箋或藥給我，
結果呢？她說剛剛沒有驗﹝甲狀腺值﹞，我呆掉，想說我跟你說要建立新病歷又自費是假的嗎？

　　這次沒替我驗甲狀線值，等於我下次要再掛一次號，再驗一次血，且不自費就沒有立刻報告看，
必須等個一周再去門診看報告，一次門診這種教學醫院我記得都三百多元。

　　我問女醫生說：為何沒替我順便安排驗甲狀腺值呢？如此不僅我下回要再門診很多次且再多札一針
【我很怕針頭】。她吱吱唔唔地說不出來。

　　我很不高興地走了，心裡想
『 X！老娘再也不要來了啦！連一件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加上又快五點了，我都在醫院等了好幾小時，在檢驗室前坐到一直肚咕，竟然藥沒拿到，
也沒抽到檢驗值，只跟我說，你沒有發炎，拿消炎藥外出旅遊時備用即可，聽了之後，
我只想趕快回家打棉被、跟小牛拉扯玩具出氣。

　　我上網去查國泰汐止分院竟然新陳代謝科只有這位女醫生時，心都涼掉一半，
但覺得又不想長期跑很遠，只為了拿慢性症的藥及處方箋，所以藥快沒了時，
還是硬著頭皮再去國泰看，而且還挑在周六沒上班的白天。

【現在台北市區的市立醫院周末人非常多，常排到數百號以後，相當可怕，
只是拿個處方箋要等上百號，而且護士嘴臉完全跟以前不同，連初出茅廬的小女孩
都可以用很跩的姿態跟鼻孔回應你的問題，幾乎不正眼看你，這也是我還是想說
回到國泰的原因之一，因為人懶惰。】

　　又掛了新陳代謝科，想說再抽一次血吧！反正我就是血多，欠抽就對了。
【每次抽血我都會跟醫檢師聊天，以減除自己的不安，然後一直告訴對方，要握拳頭嗎？可以鬆開了嗎？】

　　結果呢？女醫生又開了藥給我，在完全沒有我甲狀腺病歷或檢驗值的狀態下哦！
然後印出兩張單子叫我五月再去抽血就好，另一張是四月份處方箋。






　　因為是第一次拿國泰醫院處方箋，以及國泰的單子跟市立醫院不同，在護士在門口
喊名字拿單據時，便嘴巴癢地問了護士用途，並問說：『請問一下處方箋是否到任何一
家藥局均可拿藥？』

﹝因為處方箋上有寫說在幾月幾號要回院拿藥﹞結果這胖胖的護士翻了一下白眼回說：

『醫院規定是要回院拿藥，你去哪裡拿藥沒關係，只要不要讓我看到就好，
不然醫院會註記你沒回院拿藥，下次不讓你掛號』。





『XD！什麼鬼？』
『什麼叫做不要讓你看到？你是什麼東西啊？你代表誰？醫院？健保局？還是衛生署？』
.........當然這些話我沒咒出來。

　　我壓抑住滿腔怒氣，用有點不耐煩的口吻說：
『什麼叫做不要讓你看到？我就是看到藥單不懂才請問您，為什麼沒回院拿藥會不能掛號？
誰規定的呢？我以前在市立醫院也是在連鎖藥局拿藥，一般民眾如此不是比較方便嗎？』

　　胖胖的護士立刻用很快速及理直氣壯的口吻：

『醫院規定的，別的醫院是別的醫院，我就是跟你說你要到別的地方拿藥我管不著，
但醫院及健保局規定是不可以，別家開給你的藥單你要去哪裡拿藥我不管，
規定是不可以，超過二次以上你的掛號就會被拒絕』。


　　


『XD！這是什麼邏輯？區域醫院開太大啦？還是人員教育訓練沒有落實？』

坦白說，我沒有拿出在公司的power，在這種地方，又是周末，加上人真的老了，
光看到她嘴臉上的線條，以及目光沒有集中在病人身上的態度，我又退縮了，
而且是氣到退縮，心中只嗡嗡嗡嗡地覺得：我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
我可能要立刻掛雙科，而且還是心臟科，就已經在水腫了還遇到陌生的重型機車。



　　

　　第一次遇到這胖胖護士時，其實有完整地觀察過她。
反正等號途中是非常閒的，跟以前坐公車等公車一樣，在大家相同的時間裡邊可以多
出很多時間去觀察人間百態，不要說在公車裡，甚或是在爾後的捷運中。

　　不過，在醫院才真是大精彩，尤其這邊有著生老病死，以及很多因為受病痛折磨
的情緒、家人的疏離或大愛、還有做到情緒缺一角的醫護人員，無論他們是在法令
不斷更改或拿著我也是平凡人，也有情緒的大旗，總之，在醫院觀察人性很有趣，
但它裡面充斥的味道使人卻步，總是要開著非常低溫的冷氣才能掩飾住它浮在空氣
中深層的一些什麼，不知道醫護人員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呢？我對醫護人員並沒有迂腐的惡意，反之，因為我家有二位醫護人員，
【姐姐是醫檢師、姐夫是藥劑師】與他們周遭的醫護朋友也熟稔，而更能體恤她們
在突發狀況或類似像SARS事件時所面臨的個人與家庭間的心靈衝突與掙扎。

　　
　　這個胖胖護士呢？
我觀察到她講話十次有九次是不太看對方臉的，進去診間時，她會叫你坐或等，
醫生診療完時，若她忘記叫你去外面等，再看到你人還在診間時，她會用不看
你的聲調：

『去外面等啊！等下會叫。』《讓人家感覺好像是.........你還忤在這邊幹什麼？》


如果病人過號進去問她：『護士小姐，我八號哦！』
她會手一揮，用沒有看你的臉邊打字的態度說：『你過號了啊！』
《廢話！就是過號才進來跟你講啊！》再問：『請問我需要先去量體重、身高、
血壓或做什麼嗎？』
《門口都有寫，自己去看。》

　　當然，我怎會知道這麼多鉅細靡遺的細節？因為這個過號的人就是我。
而且醫生也完全都沒有制止護士用如此態度對待詢問的病人的意思，好像這樣
很自然。

　　

　　先不要說拿藥比市立醫院貴個一百元以上好了，《不知是否因為它是教學醫院
或區域醫院》在我頭也不回地回到家後，心想暗忖一定要把醫藥分業搞清楚，是懶
的去問我姐夫，自己先查了網路資料，再去問了平時公司對面內湖路上的躍獅連鎖
藥局，又碰到敏感又精彩的事，感受到藥局、醫院、政府之間在病人權益上的拉扯。

　　
　　在一個炙熱的中午，我吃飯中飯沒去遛躂，想說拖很久了，剛好看藥局裡頭沒人，
便轉進躍獅麗湖藥局。

『請問一下幾個問題方便嗎？................為何國泰汐止醫院護士會要求我一定要回院拿
藥呢？之前我在忠孝醫院看時，也都在你們這邊拿藥』我說。

『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回答你，可以在我們這拿藥』又是小小胖的藥師邊弄藥
邊說。

《之前那位瘦瘦的女生藥師比較nice》

『那為何護士說是醫院及健保局規定的呢？且說超過二次沒回院拿藥要取消掛號？』
白目的我還是再問，偷看對方臉色不太對。

『不知道，可能他們是區域醫院，可能是醫院規定，我沒辦法回答你。』
邊用手弄盒子，沒正眼瞧你，嘴角泛出一抹笑地回著。

我心裡暗忖：還真幸運，怎麼都碰到這種人？

『那衛生署或健保局對醫藥分業或民眾可否到藥局拿藥是怎麼規定呢？為何之前在
你們這可拿？』我有點小火地追問著。

『你之前的藥我們是在忠孝醫院旁的躍獅分藥過來，至於其它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我怎知你會不會拿話去跟醫院吵，然後說是哪間藥局、誰說的。』
在完全沒有注視我的臉的狀態下，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自顧自回答著。




　　
　　一樣。我超想大聲罵人，但有種罵不出來的情緒與失落圍繞住我，我深深地
盯了她一眼，扭頭便走，在自動門叮咚前消失在酷熱的人間四月天裡，我不知道
她怎麼看待轉身的我，也許覺得我只是個白目的路人甲吧。

　　絲亳不會覺得她的回答裡面有著讓人深刻的人性，讓人受傷，也讓人覺得悲哀。



　　
　　突然期待且慶幸我雞婆又熱情的姐夫，不是這樣的。

　　茫茫人海，下次，究竟要去哪裡看及拿藥呢？
有種落寞在內心啜泣起來，有著全世界的重量。




後記：

　　談牢騷，我通常不去談它爭議的部份。因為它裡面隱含了可能極脆弱的
人性、分贓不均的大餅、設計不踏實的遊戲規則、被社會向前推擠的負面態度，
如果人人都用負面情緒去看待這些社會設計平台中的不平等，很多情緒就無法
向前推進或後退，包括自己看待及面對人生的方式，所以，我只能噙著淚水告
訴自己：卡忍耐ㄟ，因為我要很幸福，所以不要跟她們生氣，然後一路細細唸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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